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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III.专案让我累成一头羊 只想摊平被剃毛

作者:岑徽字数:2291更新时间:2024-01-07 11:23:53
  maaskq:
  走不尽的山峦和起伏,河流和草原,
  数不尽的密密的村庄,鸡鸣和狗吠,
  接连在原是荒凉的亚洲的土地上,
  在野草的茫茫中呼啸着乾燥的风,
  在低压的暗云下唱着单调的东流的水,
  在忧鬱的森林里有无数埋藏的年代。
  它们静静地和我拥抱:
  说不尽的故事是说不尽的灾难,沉默的
  是爱情,是在天空飞翔的鹰群,
  是乾枯的眼睛期待着泉涌的热泪,
  当不移的灰色的行列在遥远的天际爬行;
  我有太多的话语,太悠久的感情,
  我要以荒凉的沙漠,坎坷的小路,骡子车,
  我要以槽子船,漫山的野花,阴雨的天气,
  我要以一切拥抱你,你,
  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,
  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,佝僂的人民,
  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。
  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。
  一个农夫,他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,
  他是一个女人的孩子,许多孩子的父亲,
  多少朝代在他的身边升起又降落了
  而把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,
  而他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,
  翻起同样的泥土溶解过他祖先的,
  是同样的受难的形象凝固在路旁。
  在大路上多少次愉快的歌声流过去了,
  多少次跟来的是临到他的忧患;
  在大路上人们演说,叫嚣,欢快,
  然而他没有,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,
  再一次相信名词,溶进了大眾的爱,
  坚定地,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,
  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
  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,
  他没有流泪,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。
  在群山的包围里,在蔚蓝的天空下,
  在春天和秋天经过他家园的时候,
  在幽深的谷里隐着最含蓄的悲哀:
  一个老妇期待着孩子,许多孩子期待着
  飢饿,而又在飢饿里忍耐,
  在路旁仍是那聚集着黑暗的茅屋,
  一样的是不可知的恐惧,一样的是
  大自然中那侵蚀着生活的泥土,
  而他走去了从不回头诅咒。
  为了他我要拥抱每一个人,
  为了他我失去了拥抱的安慰,
  因为他,我们是不能给以幸福的,
  痛哭吧,让我们在他的身上痛哭吧,
  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。
  一样的是这悠久的年代的风,
  一样的是从这倾圮的屋檐下散开的
  无尽的呻吟和寒冷,
  它歌唱在一片枯槁的树顶上,
  它吹过了荒芜的沼泽,芦苇和虫鸣,
  一样的是这飞过的乌鸦的声音。
  当我走过,站在路上踟躕,
  我踟躕着为了多年耻辱的歷史
  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,
  等待着,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,
  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,
  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。
  ——1941穆旦〈赞美〉
  /
  在一marketing小组处理专案。忙。杂。下班同老爹跑业务,之后没什么机会,他要飞国外滚一阵。实习,讲好听点就是以一个经美化的由头叫你去打工,能否在这短期中有所成长是个人造化。有些不支薪,你不是去当劳工不然呢?然收穫和酬劳呈负相关,你会很嗨。乍判个体均无明显差距,分化增于细微处。聪明的年轻人从不缺,这可是个人才辈出的时代;机会满地捡,知识点随处挖,学都来不及,想跟上还挺难。而有些人活得太愜意,火烧屁股才动作。倒也是这时刻,潜力激上来,未来可期。前提:肯努力,能吃苦(显然现在年轻人大多无法,台湾不是没工作找,是人不肯做,嫌累嫌脏啥都嫌,在学期间却也不灵活下脑袋多方接触提高曝光。怪谁?)。
  讲实在话,无后顾之忧的更该动起来。虽然人总得沦到弹尽粮绝才醒,人性嘛。人性。
  说回来。
  组员有想法,很好,有个太傻,提出的策略方案简直为白日梦精选辑而生(聆听时,全员表情控管优等)。
  傻归傻,人挺甜,招人喜欢。这是优势,大家明白。
  脑子要能跟上就好了。
  /
  修眉毛时划伤了眼皮。
  老爹说远看有点缀的效果。两日早起端详伤口,心得:如有这色的眼影会很适合我。
  姜名淡定,要我给他看个仔细,就继续看书了。
  有个天使投资人(ba)找姜名,后天走。
  在圣地牙哥。
  我说,姜名啊,去吃焗烤生蠔,去看看中途岛号,去拍美女给我看。
  他的脑袋瓜要没入书中了。
  他将我驱逐出藏书室。外套甩肩上,我步履轻快地离开。
  后来思索:姜名把我流放了。
  就变得浪漫点。
  他好像说要顺便去看球赛。
  /
  如标题。牢骚小解,翌日我焕然一新。
  读穆旦手会很痒,巴不得写些啥。但好累(还是夸一下他的词性倒置与修辞运用,我真是非常迷恋了)。在抗日背景下憋气吐泡,水面上的战兵们瞥见,起提振士气之效。这样就够了。我需要睡眠,经理真真严,标准真真贼高,不得不承认,我无法不爱这种上司。打击我吧,我就表现给你看。我会以完全的姿态成长,剥落毁损的,你将不得见。
  死皮该撕,痼疾只会坏事。
  我的野心很大,也很小。在那些人洞若观火的深瞳鑽凝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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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吴俞萱在那本书里写下:
  「追溯阿美族的神话传说:海神之子强娶了发光的女孩,女孩的父母变成枣椰和海鸟守在海边;海神託梦引导阿美族人运用祭祀时绑扎打结的芒草製成箭矢,击败巨人阿里嘎盖;为了报答鲸鱼的救命之恩,族人到了小米除草期会以盐水、猪肉和小米捣成麻糬投进秀姑峦溪。神话,不就是现世之下的伏流?」
  也许真有海神
  不对我的生命拋问
  我就向他匍匐
  脚要放到脖子后
  用那样的姿态滚爬
  做好一个人
  该有的样子
  成为人
  也成为了自己。
  我离兽性已经很远
  我看本心根本模糊
  天上的星星都不说话了
  所以我把脚掌鉅下来从脚踝的位置落刀
  开口的成本
  这是我的贿赂
  我穷尽方法获悉的手段
  如果交易达成我要的真的很少
  ——止血
  其实这样就好。
  /
  ——〈祢的足够〉
  难得给立了诗题。趣味横出。
  想捞一捞,搅一搅,吃下去就拉肚子。也是感恩。
  马靴里的毒菇终要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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